三月的三分之一
我“病”了
我“病”了。不到十天的时间里,我去了两次“医院”。一次是心理咨询,一次是皮肤门诊。
心理咨询
2.28号从广州回来就已经很晚了,等我躺下的时候已经属于三月份了。入睡“没多久”就被楼下送小孩上学的声音吵醒了,这次我没有习惯性的带上降噪耳机,选择了起床,坐在床上拿出手机读双雪涛的短篇小说《刺杀小说家》。我很喜欢下面这段话。
若是在从前,恐怕一定会给妻子去个电话,妻子是善于决断那种人,无论面对何种状况,用不了三五秒时间,就把手掌当胸一拍说:就这么办吧,这么办一定不会有错。而事实证明,绝大多数情况妻子都是正确的,或许不是正确那么简单,而是一旦她做出选择之后,就与自己所做的选择融为一体,患难与共,即使有时和预期略微有些小出入,她也会冷静地告知我:所有事后认为并不是完全明智的选择,在事前都是必须的,这个道理你懂吧。妻子就是这样的人,小到一卷卫生纸的牌子,大到是不是忤逆父母与我结婚,都会用两只灵巧的手掌在胸前一拍,然后绝不后悔,那一拍与其说是对自己的鼓舞,不如说是与其他可能性的告别,一别之后,再无瓜葛。
如果不是要上班,按照彼时的状态大概能一口气看上好几个短篇。时钟好像上了发条,在压抑沉闷的过程中也是过得飞快。当晚十点多在楼下跑步,逆时针方向。耳朵上挂着耳机,非常应景的听着「不合时宜」的一期播客《反思过劳时代里「工作」的意义》。运动三十分钟并没有让身体分泌更多的多巴胺,运动完停下来的时候依然很难受。尤其是当我看到大晚上睡在地铁边上的爷孙俩,有些心疼。我摸了摸口袋,有我爸给我的一百块,便递给了他们。本以为开始运动后,情绪会好很多,事实上第二天依然很糟糕,中午吃完饭的时候走回来的时候,眼泪不受自己控制的留了下来。
我说了很多次我觉得最近的情绪状态不太好,而且我知道这次不一样。当天中午我预约了公司的心理咨询。我并不期待得到什么建议,只是觉得和心理咨询师说话很安全,可以说自己的“问题”。这些问题在我说出来的时候,我甚至自己也不觉得是什么严重的问题,但我着实为此难受。常老师提了一个很好的观点,“我总是习惯于用静态的眼光看待动态的事务”。这也是导致我经常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重要原因。但是我并不很接受这个观点,因为我还没完全想通这一事情。
真正的“心理咨询”其实是3.4日,勇昊哥要来找我聊以后工作的事情,竹哥也过来了。我们吃了一个日式拉面,饭后吃了一大杯甜品。如果不是因为晚上要和产品同步一个结论,大概这一天会更开心一点。等我们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,聊会天之后就已经更是到了理论上该睡觉的时刻。竹哥折腾了一下我从来没有看过的大电视,说是为了提升我的幸福感。(但是我想说,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,我宁愿一个人躺在床上在手机上看)。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,我们一起看了宅舞,一起看了人生哲学家派大星,一起看了《吉祥如意》。我们聊了很多,以前的生活,以后的想法。面对各种事情的态度,无论是什么话题都可以说出一堆话。勇昊哥对我说:“再活一次的话,好像真的没那个必要。”我也慢慢开始这么想了,确实好像没有那个必要。到了晚上三四点,我也没有一丝的困意,我还想着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。我和竹哥睡一张床的,睡前突然又有好多话想说,我像是和心理咨询师交流一样说出我的问题。竹哥像是个老先生一样引用了罗翔老师的话,“我们自己一生中能够决定的东西很少,可能只有百分之五的剧本,百分之九十五的东西是我们决定不了的”。他想让我意识到我的运气已经很好了。我觉得在研究生阶段这么说没什么问题,但是从近期的角度思考,我觉得可能还是不够,离我的预期差距有点大。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几分钟话,没有回应,才发现竹哥已经睡着了。此刻是凌晨五点多,该快要上班了。
皮肤门诊
那天晚上心理是得到很大的放松,但生理上却是一次很大的负担。第二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感觉头皮上再次长了很多痘痘。而我到了3.10日才去处理它。这天是周三,尽管是工作日,但是医院里的人还是很多,加上疫情的影响要扫各种码进行行程确认,光是从我进入医院到达到门诊部就已经花费了15分钟。等我取完号之后排队了已经接近9点了。
排队的人很多,排队大厅的椅子上写了隔座等待,但是人太多了,完全无法做到隔座。门诊医生是一个女医生,带着一个年轻的围观实习生。简单询问了我症状之后,看了一下我的后脑勺。问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,“是不是压力太大了?经常熬夜”。我只能非常无奈的说确实经常睡的很晚。这些日子确实压力很大,我的心里很少有安宁的感觉。医生对我说:“你以后需要早睡,不然还是很容易经常复发的。”
这确实算不上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只是开了一些消炎药进行消炎。等我拿到药单和医嘱的时候,发现医生替我写了“保持良好的心情”这么一条。尽管也许是无意识的,就是一些非常术语的医疗文本。但是看到这条医嘱的时候心情却变好了一些。很感激!
三月属于春天
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。持续一周多灰蒙蒙的天气已经散去了,见到让人舒适的、温和的阳光。我的心情真的有变得好很多,因为我注意到了天桥上的花,和当初在五山看到的似乎是一样的。